秀兰蹲得腿微微有些颤抖,她将头埋得更低,声音更加谦恭:“秀兰多谢祖爷爷教诲。”
族长满意秀兰的态度,这才放她离开。
离开族长家中之时,天色更加阴沉,还没到家,就下起了雪珠。
石头见秀兰极是虚弱的样子,被小草扶着还走得踉踉跄跄的,也不多说,疾走几步在秀兰跟前顿下,“小姐,俺背你回家。”
秀兰趴在石头宽阔的肩膀上,将头埋在她颈窝里,双臂紧紧搂着石头的脖子,一声不吭。
石头往上耸了耸,感觉背上的姑娘轻得犹如一根山上的枯草,被风吹日晒后枯萎死去,被风一吹就再无踪迹。
雪珠被风吹得漫天飞舞,小草挨着石头,石头背着秀兰,三个姑娘挨在一起,沉默往家走。
石头感觉脖子里水渍越来越多,她心里焦急,却不太会说话,转头看向小草,眼神示意。
小草眨眨眼,会意,拼命露出欢喜的表情,还将声音拔高,仿佛这样就会听上去高兴一点。
“小姐,你可知道,我这趟收获怎么样?”
“哈哈哈,我把我那个愚蠢又可怜的娘/亲的嫁妆给要回来了,厉害不?”
“我还骗族长,要带几个小姑娘进侯府。以后有可能做姨娘哦!哈哈哈,族长马上上钩了,他把胸脯拍得邦邦响,你猜他怎么说,哈哈哈,他说让我三个月后参加丧礼呢!小姐,你可知道,那时候我去求他给我个公道,他一脚就把我踢出来了。可现在,他恨不得跪在地上叫我祖奶奶,哈哈哈!”
秀兰依旧没有动静,真像是一颗枯萎死去的野草。
回到家不久,雪珠就变成了漫天的鹅毛大雪。
秀兰死气沉沉坐在堂屋很久,一声不吭。
小草和石头想问,却又不敢问,只好干着急。
呆坐了两个多时辰,天都黑透了,秀兰突然沉沉地开口了:“我想沐浴。”
小草和石头对视一眼,不该先吃点东西吗。
不管了,沐浴就沐浴吧。
小草烧热水,石头搬了大木桶,秀兰兑好冷水泡了进去。
两人退出来。
在水声响起的时候,两人听见了凄楚至极的呜咽声,然后,是放声痛哭的声音。
良久,声音消失。
秀兰穿好衣服开始烘头发时,已经极为平静了。
仿佛刚才压抑不住呜咽继而放声痛哭的人,不是她。
秀兰说:“今日咱们包饺子吧。”
小草和石头对望一眼,这不年不节的,为啥包饺子啊?
不管了,饺子就饺子。
和面,剁肉,包饺子,三人围坐。
秀兰坐在中间,背脊挺直,腰/肢纤细,伸出的手指白/皙又纤细,玲珑小巧的饺子在她手里,不紧不慢地包着。
她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饺子,又似乎不在看,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草说话。
石头一直沉默。她觉得哪里不对。
背后有丝丝的凉意以她很难察觉的速度,从腰背蔓延到脖颈。
刚开始她没发现,最后她发现了,已经在微微打寒颤了。
但这寒颤不是从身体上产生的,更像是心里在不自觉的恐惧。
她侧目看看边上一直燃着的火盆,再看看小草,她也没有穿夹袄,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。
这种恐惧,就像是大夏天去山里打猎,遇到强大的猛兽时,心里产生的冰冷刺骨的恐惧,与外界的冷热根本无关。
这是石头作为一个猎手的天然直觉。
没有转头,她用余光观察直觉恐惧的源头。
小姐。
小姐仿佛和她们离开前根本没有任何改变。
不对,有!
眼神不对。
手势……不,气势不对。
石头发现,小姐的眼神似乎突然间就看不透了。
很深沉,很复杂,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石头看不明白。
而小姐此刻,正用这种眼神,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指,一个个灵活地包出饺子,就像是——
石头心口一缩。
就像她曾经看到过的老猎手,经过周密安排,亲眼看着猎物入了陷阱,而他,优哉游哉地喝一口酒,站在陷阱边上,乐呵呵看着猎物绝望痛苦的嘶吼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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