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恶魔的契约

「不过，崔洛你可以不要那么……亲暱的称呼我吗？」莫馨怯怯的半举起手，白嫩的脸颊泛红。
「咦？馨儿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？那我叫你宝贝好了～」崔洛故作惊讶状，随后甜腻的嗓音出口。
一阵不痛快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，我的血压好像在以规律的速度攀升。
「也不要那样叫啦！」她就跟炸毛的小白兔一样，挥动毛茸茸的小爪子，脸蛋如熟透的苹果一样让人想咬一口，可爱的让人心荡漾。
「宝贝不让我那样叫你吗……」他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眸，声音越来越松软，似乎随时要拿起树枝划圈圈一样。
「算了啦！被萌杀了……」她撇过头去，后半句说的极小声，却还是被我听到了。
嫉妒浮上心头，难不成她喜欢可爱的男生？所以才对我没感觉吗？
「太好了！不过宝贝你刚刚是想起什么样的回忆才会昏倒？」他满心喜悦的欢呼，才歪歪头问。
「也没什么啦，不过就是、就是……」她神色不自然的一僵，手指不停屈伸着。
那是她焦躁时才会有的动作。
「我们都可以听你说喔！不过不说也没关係的。」我适时的开口，想平抚她的焦躁。
「我刚刚——」她停顿，平顺的深呼吸后，才开始诉说她的故事。
莫馨流畅的说出来龙去脉，平静的彷彿不是那个让她无法抽离的痛苦回忆。
我才知道原来那个银发女孩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，
果真被我猜对了呢，她的名字……
不过我最在乎的是莫馨现在的感受。
「你会不会……」我想找个适当的词语来询问，她却像十分明了我的想法一般，不在意的说，
「还好啦！反正最后天使救了我们啊！」她巧笑倩兮，调皮的灿笑。
「真的好神奇喔！那个声音一定是下凡的天使！连天使都爱上宝贝你啊！」
崔洛的眼睛溢满童稚的光芒，啧啧称奇的纯真模样，跟刚才莫馨甦醒前那个蓄意挑衅的崔洛完全不同。
现在根本就是个天真的小孩，想要把狼爪自然的伸向大姊姊的小屁孩。
「那你的回忆呢？秦、星、澄？」他故意加重读音，就像是在告诉我，我这次叫你的名字啰！
真幼稚。
不过却也成功让我想起了刚才的回忆……
我呼吸一滞。
「妈、妈呢？」七岁时，年幼的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刚应酬完的父亲身边，扯扯他的衣摆问道。
在幼儿园，我总是看着其他同学的妈妈一个一个抱起她们的孩子，牵起一只又一只的小手，唯独我……
是爸爸开车载我离开的。
岂知，他双眼一瞪，手掌就往我的头搧过来。
「你还有脸叫妈妈？都是你！害你妈妈死了——」
我不知所措的接受这一击，随后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「呜哇……痛……」
爸爸虽然脑子中充满了恶趣味，不过通常都对我很好。
怎么会突然对我动手？
「就是你！你就是恶魔之子——！」他歇斯底里的往我身上挥来，拳头如雨点坠落在我的身上，也落进了我的心里。
「如果你妈不要把你生下来，我最爱的女人就不会死了，可是你是她拼死都要生下来的骨肉啊！你说，我要怎么恨你？」整间房间瀰漫着浓浓酒气，也回荡着我的哭声和嘶哑的咒骂声。
我才大概了解，原来妈妈是难产而死的，而她赔了命都要保护的胎儿，是我。
早已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，原本是因为吃痛的哭声，已变成了无助的抽泣。
总之，爸爸对我的感情可说是又爱又恨，那种矛盾的心态，我又怎么能怪他崩溃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