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堵在嗓子里的东西不知道何时不见了,易南烟拉拉母亲袁萱秋的衣袖,“妈妈,我刚才不是故意的,我…”
袖子被抽走,小手也被甩开到一旁,袁萱秋的脸上满是嫌弃,“不要碰我。”
“妈妈…”
“刚才不是不说话吗?不想讲话就不用说话了。”,美艳的女人转过身,吩咐一旁的司机,“把她送回易家。”
司机:“可是易先生说…”
“说什么?说让她住袁家吗?易亭东想的还真美。”
袁萱秋冷哼一声,从手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到司机手上,“随便送她回哪个别墅吧,看着碍眼。”
说完便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,小鸟依人的扑进走道里另一个男人的怀里。
那个易南烟有印象以来就没对她笑过的亲生母亲,此时窝在别人怀抱里,笑得甜美。
她听见袁萱秋说,“抱歉,让你久等了,宝贝不会生气吧?”
“不要生气嘛,我这不是刚刚才安顿好她就过来了吗?你看,我的心可全在宝贝身上啊。”
易南烟从没听过的温言软语,全落在另一个男人的耳里了。
真够讽刺的。
易南烟低垂下头,司机走到她面前,“走吧,易小姐。”
他的语气里没了刚才对袁萱秋的恭敬,全是不耐烦跟冰冷,也对,没有人需要讨好一个不受宠的小孩。
一路上,司机开的很快,六月的天,外头炎热的很,室内开了温度适中的空调,她的心却冷到极点。
易南烟被放在袁萱秋的某处别墅里,是她没来过的地方,屋里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晚点会有厨师过来做晚餐。”
司机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,只剩她一个人。
屋内被太阳烤的很热,易南烟的心却是冰凉的。
她不喜欢大房子,尤其是大到连讲话都会有回音那种,逼迫她在自言自语时反复听到自己低声的呢喃。
可悲至极。
她不喜欢大房子,总感觉暗处会藏着鬼魅,但现在这个理由消失了,她就是隐身在暗处的鬼魅。
易南烟缩在衣橱里,哭了好久好久,衣橱突然开始摇晃,某个旋律在整个空间回荡,她好像曾在哪里听过,一遍一遍,陌生又熟悉。
——
“叮咚叮咚—”
易南烟迷迷糊糊的张开眼,摘掉耳机,看向周围的环境,忽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。
寂寥的余韵还没消退,即使处在闹哄哄的教室里,还是让易南烟觉得格外孤寂。
上课钟声响起,周遭的喧嚣却丝毫不减,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聊天声,易南烟的心却好像被跟这一切隔开了,什么也听不到,被单独隔在冰冷的墙内。
易南烟愣愣地捏了捏自己小臂,会疼,不是做梦。
明明只是吃完午餐后的短短半个小时,却长的像过了几个世纪。
易南烟慢慢适应,起身低低的伸了个懒腰。
她揉了揉僵硬的肩颈,余光撇见教授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刚才还弥漫在教室里的喧嚣突然消退,所有人都安安份份的坐回位置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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