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的疯子

04
房间里放着一首简单的轻音乐，是大街上偶尔会听到的那种。沙发边上的置物架上面燃着一支香，闻起来清淡，烟雾却不小。梨疯就在这烟雾里，安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普。
门口的女人朝梨疯鞠了一躬，转身离开。
陈普抬脚走进房间，先是环视了一圈。整个房间基调颜色是暗红色，点缀着银色的装饰。沙发后面还有整整两个大书柜，上面摆满了书。视线向下，与沙发上正噙着笑的眼睛对视。
对视了几秒，还是陈普先移开的视线。
哥哥，坐啊。”
梨疯坐起了身，放下手中的酒杯，从边上的托盘里取了一支新的，搁在刚刚落座的陈普面前。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划下，留下浅色的痕迹。
陈普看着眼前的人，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她是什么样子的。双马尾，干净的脸庞，粉色的嘴唇，学生群，过膝袜。眼前的人穿着高开叉黑色丝绒的旗袍，为自己倒酒的手腕上有着一串字母纹身。正红色的嘴唇，轻微上扬的猫眼眼线。
陈普笑了笑，谁还没有两面呢。将眼前的酒杯拿起，喝了一大口，丝毫没有品尝的意思。
熏香的烟雾绕在梨疯周围，陈普看不清梨疯的眼睛，却看到她笑了。
“你们店里，看起来不缺人。”
“缺的呀，哥哥。“梨疯身体往前探，摸到桌角的烟，抽出一根咬进嘴里。嚓的一声，烟雾与梨疯身后的烟缠绕在一起。
“这里是迎风饮酒，一楼是一家普通的音乐酒吧，二楼是专供给vip客人的。“梨疯吸了一口烟，将烟把玩在手里，”在二楼工作的人，说难听点叫鸭子，说好听点，在我们这儿，叫先生。“
梨疯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，她喜欢直接进攻，凡事弯子绕多了总会缺了那么点感觉。做爱也是，比起无趣费时间的前戏，直接进入要刺激抓心的多。
陈普虽然没有人们口中说的一技之长，脑子也不算笨。梨疯的叁言两语就让他明白了，这里不缺调酒师，缺男人，服务那些空虚寂寞的富太太的男人。这种特殊职业，来钱快，来钱多，听起来非常适合他这个懒散找不到工作又缺钱的人。
梨疯的一根烟吸完，她给了陈普一根烟的时间考虑。烟被摁灭在面前的高脚杯里，梨疯透过逐渐消散的烟雾，仔细观察陈普。
第一次在车上纯属是碰巧，当然，下车之后的主动完全是见色起意。人总会被好看的事物吸引，更何况是这种完全长在梨疯性癖上的男人。梨疯看上了谁，不会想着把谁处成男朋友，只会想着把谁带回迎风饮酒，给自己工作。
当然，梨疯是这么想的，实际真正上手操作的，只有陈普一个。
“好，我做。“
陈普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完，喝得不算优雅，一滴酒从嘴角流了下来。陈普刚打算抬手擦去，手便被梨疯摁下。
梨疯起身，扶着那只被自己摁住的手，凑近到陈普身前，膝盖打开，跪在陈普大腿两侧。梨疯抬起空着的那只手，轻柔的擦去陈普嘴角的酒渍，看着眼前的男人，舔去了手指上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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