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走了很久,周昂靠进椅背,转身看着窗外景色出神。
他很清楚自己在狡辩,只是忍不住奢望这份错能轻一点,再轻一点。
当年他太穷了,穷得只剩下自尊心。
而她是那样光芒四射,太阳一样,将人心底那点隐秘的阴暗通通照出来,无所遁形。
那天,她将50万现金交到他手里,那是他26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。
父亲尿毒症去世,一年来能借的都借了,最后人还是没留住,只留下四十多万的债。
他从未对她说过,但她还是知道了。
他问她哪来这么多钱。他知道她担心他,可这不是小数目,被她父母知道一定大怒。
她反过来安慰他,“没关系,这是我的压岁钱,是我自己的,他们不会问花到哪儿去了。”
压岁钱。
他看着一捆捆崭新整齐的纸币,越看越陌生,仿佛是一捆捆无关紧要的纸片,不值钱。
可是那时候,他没想放弃,五十万,他能赚出来,他相信以后自己也能给她这么多钱,让她出去说,“没关系,这是我老公给我的,他不会问我花哪儿去了。”
当天晚上,收到被实验室录取的消息,他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。
同宿舍几人出去吃饭庆祝,喝得有点多,尤其刘栋一个劲儿找他碰杯。中途他去洗手间,回来时,听见刘栋愤懑声音。
“我拼命读书,高中学得三天两头流鼻血,上了大学其他人都打游戏,就我不打,拼命做实验、写论文,过得和高中没什么差别,结果?呵,我真他妈没想到,有一天被刷下来是因为长得不够帅!”
其他人劝,“算了,别说了,都是命。”
“为什么不说!他周昂不就是因为那张脸被姜棠看上了?不然人家看上他什么,看上他无父无母,还是看上他学术牛?人家亲爹当年是国家千人计划引进回来的专家,看得上他个小硕士?!”
“明明我发的论文比他多!可是有什么用!姜棠他爸直接给实验室捐了一整套最新设备,你们知道多少钱吗?我们平时做实验生怕磕着碰着,掉个螺丝钉都赔不起,人家一出手就是一整套新的!操,我、我——”
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呜呜哭起来。
他一直知道她有钱,没少听怪话,从来一笑置之。
他以为自己不在乎。
可是,那天,他笑不出来。
大概因为设备真的太贵,他不确定能否赚出来。
他到底没能进屋,默默结了账,打电话找她出来。
她笑眯眯看他,眼睛透得不可思议,像一潭很深很清的水,藏不住任何事。一双没吃过苦的眼睛,一双与世事艰辛无关的眼睛。
她在别人面前其实不太爱说话,只有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时才会露出这种表情。
他爱得不行,又有点恨。
她如果肤浅一点、刻薄一点、吝啬一点,哪怕丑陋一点,他也能更心安理得爱她。
他问,“棠棠,你很喜欢我的脸?”
她楞一下,继续笑,“当然啦,我们家周昂这么好看。”
这句话她常说——周昂,你怎么这么好看呢——过去听着是甜蜜,现在是扎心口的刺。
“那你喜欢我吗。”
如果没有这张脸,你还会喜欢我吗。
“喜欢啊,”她似乎察觉他不对劲儿,拉开些距离看,“你喝酒了?”
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那句话,“那不是喜欢,是见色起意。”
她茫然问,“什么色?”
他突然再也受不了,内脏默默爆炸成肉渣,撕扯着流脓的心脏。
他扳过她的脸,用力吻下去,用尽全身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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