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

分卷(49)(1/4)

    江景行不去看魔修临城之状,只对着摩罗,一心沉浸在他的浩然剑里。
    摩罗眉毛一动,他貌不惊人,身量未见得如何高大魁梧,走在街上说不定有顽皮稚童将他当作好说话的老翁讨一个糖人。
    但他确确实实是活过两百年天下变幻后登临圣境的圣人。
    此刻他身上仿佛将他亲身所历的两百年风云全部收拢在宽大袍袖里,玄奥高妙,深不可测。
    见他如面泰山压顶。
    摩罗眉毛一动,抬手出剑。
    照他预想里,摩罗这一剑应该横贯整座镇西城,向上劈开天上云朵遮幕,向下将元帅府在内的所有府邸居处一律劈成碎砖烂瓦,甚至洞穿两百年坚不可摧的城墙,向天下暄喧嚣嚣昭告又一位圣境出世。
    风绕在他手边一缕,接着轻飘飘抽身离去,不知是何品种的鸟在枝头吱哇乱叫。
    元帅府好端端的,屋瓦上的缝隙也没多一丝,依旧在月光下泛出平滑的金辉。
    没动静。
    这就很尴尬。
    摩罗不信邪地再度抬手,
    再度斩下。
    鸟儿叫得更欢,从刚才吱哇乱叫跨一台阶,变为哇哇乱叫,叫得摩罗心烦意乱。
    烦乱之下摩罗突然笑出了声。
    让人很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击得精神失常。
    摩罗明白了其中关窍。
    江景行以为天地之气莫过于浩然气,所以他以浩然气驭使天地之气。
    而修行者是凭借着体内灵力操控天地之气,不分清浊,方有了修行中人种种惊掉人眼皮子的神通。
    他决定不和江景行纠缠下去,再度举手,这次不是为了出剑,而是为了方便远处魔修见到他高高扬起的手势攻城。
    圣人之间的交锋,三度举手,不过是魔修拉弓上弦的一转眼。
    摩罗这次出师之前一定没有翻过黄历。
    更远处有烟尘一线滚滚而来,迅猛之势犹如海潮翻卷扑向天边。
    烟尘来得极快。快得让摩罗手未及放下,已然看清为首的女子红衣红马,腰挎宝刀。
    那一丝丝凝结在草木花叶甚至房屋砖瓦上的剑气变了。
    它们逐渐聚在一处,自无形变有形,水滴石穿般积少成多。
    乌泱泱一片的归元军逼到魔修面前。
    箭自弦上发出的一刹那,有长虹自镇西城横过天际,将天地两极一剑贯穿。
    乌云退散,明月避让。
    等长虹光辉渐渐散去后,镇西城中已经不见摩罗身影,留下一瓶打翻在地上的部首心头血,色泽暗淡,显然失去其效用,与普通人的鲜血无异。
    江景行收剑一笑:你帮我遮蔽了天机合伙坑摩罗一回,这瓶心头血我便替你撒掉面免你一劫。
    镐京皇宫内国师拭去唇边鲜血,笑叹道:劳你操心,我的劫数将至,避无可避啊。
    除非他自愿斩断情丝。
    情愫盘桓了两百余年,让他怎么舍得?
    镇西城南面方向急匆匆来了个红衣人影杀入城内,事态紧急,谢桓顾不上风仪,压出褶皱的衣服和从冠里掉落下来的碎发诉说他一路来的风尘仆仆。
    他愤怒指着江景行鼻子怒骂道:江景行,你看看你要一声不响搞出这种事情第二次,老子还帮不帮你通知初一,替不替你收拾烂摊子!
    说罢他自觉失言,恨恨甩袖:算了!你想也别想搞第二次!
    江景行出神想着另外一件事情。
    面前气到仪态全无的谢桓,城外陈年的冤家对头谢容华,佛城里等着和他秋后算账的阿辞。
    啧,刺激。
    他愣是咂摸出一点人生无望的味道。
    东海城里千百楼主哈哈大笑,一摆袍袖:走,去佛宗看热闹去。
    多少年能有一次的大热闹,怎可错过?
    第78章 西疆佛宗(十二)
    被镇江山指着的魔修油滑转了转眼珠, 问道:是不是我告诉前辈答案, 前辈就放我一马?
    看你说的是什么。谢容皎冷然道,不说肯定是一个死字。
    行吧。
    谁叫人家剑锋还在他们喉咙上搁着呢?
    魔修认命, 老老实实回答:佛宗内院弟子不多,一共才六十余人,尽是我们同族,原本的佛修被关在佛宗地牢里,诺, 就是我们拖他出来的那个。
    那些秉着一片除魔卫道之心来浴佛会的修行者,那些欢欢喜喜听着街上僧人讲经的百姓一定不知在他们不察时,佛城真正的顶梁柱已悄然换了个模样。
    换成他们最害怕最厌恶的魔修,向无知无觉的他们在黑暗里伸出爪牙。
    饶是谢容皎早有猜测, 且他情绪少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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