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听,多么熟悉的语调。
上辈子她被猪油蒙了心,堂堂侯府小姐,放着别家嫡子的正妻不做,偏偏跑到他一个庶子跟前聊真情,被人当成垫脚石,吃了绝户。
因着一次救命之恩,她痴恋谢昀六年,那年她外出祈福,被山寇拦住了去路,恰逢谢昀就在附近,听到呼救声及时赶来,才让她不至于落入山寇手中。
梁晚余常在深闺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一场英雄救美,让她彻底失了神智,非谢昀不可。
本想携恩相报,以身相许,哪承想竟是祸连全族,满门遭灾……
见梁晚余迟迟不进门,谢昀短叹一声,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,扬声道,“晚余,你可是因着嫚嫚的事在与我闹脾气?”
说罢,不待梁晚余接茬,又自顾自的说起来,“我与嫚嫚青梅竹马,那是自幼的情谊,今逢陆家遭难,她被卖进青楼里,我是看在交情上,才将她赎出来的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梁晚余恍惚了一瞬,思绪飘远。
记忆里,陆嫚嫚将自己抵在墙边,用簪子一下接一下的扎着她的脸,面上疯癫。
“你以为我愿意嫁给谢昀为妾吗?区区庶子,若非我陆家落难,我怎会委身于他!我分明……分明可以过更上等的日子,而非被关在这个小院子里,与你争抢一个废物的宠爱!”
“如今我无路可走,他是我最好的选择,我不甘为妾,就只好送你下阎罗殿了!”
她死后,灵魂尚在,亲眼见谢昀拿着她的嫁妆,又娶了个正室,陆嫚嫚被抬为平妻,踩着她的尸身,逼疯她爹,杀光家仆,吃空定远侯府。
一世惨死,牵连全家,扪心自问,血海深仇,弃之不报,她没有那么大度。
见她依旧没反应,谢昀也没了耐心,站起身来,冷眼望着她,摆出了一贯的姿态,低声道,“晚余,今个我过来是定婚期的,若你再拿乔,这亲,我看退了也罢,免得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
谢昀的话还没说完,门外的人便应了声。
“你……”谢昀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答应,脸色顿时变得铁青,声音都大了几分,“你说什么!”
“不是要退婚吗?”梁晚余缓步走进屋中,在主位坐下,似笑非笑的盯着他,“我应下了。”
谢昀傻了眼,愣了好半晌也没回过神来。
定远侯嫡女贪恋镇国公庶子是盛京百姓都知道的趣闻,谢昀说东,梁晚余绝不往西,日日痴缠,没有半分贵女架子,人人都道她爱惨了谢昀。
就连谢昀也是这般认为的,以往他若是拿婚事相要挟,无论孰对孰错,梁晚余总是会低头的,为何今日变了?
谢昀抿紧嘴唇,盯了她片刻,才沉声问道,“你就是在气我与嫚嫚,对不对?”
梁晚余瘪了瘪嘴,眼底闪过一丝不屑。
不等她开口,谢昀又道,“陆家被抄,嫚嫚她没有别的去处,只得嫁给我,她是清贵世家的女儿,给人做妾,已经是羞辱她了,她求与你同一天过门,也只是想看看我穿喜服的样子而已,这又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!”
谢昀面上一片失望之色,摇头叹息,无奈道了句,“晚余,我同你保证,往后在府里,你为尊她为卑,她永远无法撼动你的地位,你只让这一次,好不好?”
第2章 善妒罢了
“清贵世家?”梁晚余面露诧异,旋即嗤笑出声,“陆宝忠贪污受贿,卖官逃税,陆家被抄,搜出来的现银和票子都算上,有六百万两,你说他是清贵?”
谢昀愣了一瞬,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视线,嘴上却不闲着,“那是陆伯父一人所为,与嫚嫚无关。”
“纵使陆嫚嫚不知情,可她也花了那些来路不明的银子,谈何无辜?”梁晚余面色平静,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,冷眼瞧着他,“你与陆嫚嫚如此深厚的交情,何不帮人帮到底,直接娶她做正妻?”
谢昀眼神闪烁,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见他没反应,梁晚余满眼讥讽,勾唇笑道,“怎么,昀公子与陆姑娘两小无猜,如此情谊,也忌讳她罪臣之女的身份,不敢明娶吗?”
“梁晚余!”谢昀瞧出她在存心捉弄自己,脸涨得通红,扬声道,“说到底,你不过是善妒罢了!”
“对,我善妒。”梁晚余开口应下,神色未变,“昀公子不如直接去寻个大方的姑娘,这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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