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剑行

分卷(98)(2/3)

耳濡目染,也是能说会道。晁晨心念一转,把人捞回身边,搂在怀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悄悄问道:你可晓得他们在说什么?
    阿妈说,好孩子不能偷听。
    晁晨略有些窘迫,未曾想有一日自己还会被个半大的小子教育做人,这坏事少干,临时借口都拟不出来,愣是搜肠刮肚好半天才道:不是偷听,哥哥呢就是怕他们在说要事,贸然上前会有所惊扰。
    小孩想了想,嘟着嘴:应该不是大事,他回头指着公羊月,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,眉开眼笑,那个大哥哥,他在打听一个一个姊姊。
    大人讲话,直言女人,对个小屁孩来说,可不就是大姐姐。
    姊姊?
    是啊,好像还带着个孩子?小孩挠挠头,看晁晨如被雷劈的表情,心肠瞬间扭成一团,小心翼翼地安慰,哥哥,你不要太伤心了。
    我为何要伤心晁晨拍了男孩一把,快回去吧。
    小孩提着铁桶要走,畏畏缩缩很不放心,回头多看了一眼,又跑回来展臂拥抱晁晨,奶声奶气地劝慰:阿妈说,伤心时就好好哭一场,不过男孩子哭鼻子会给人笑话,你要偷偷躲起来。
    晁晨被逗得哭笑不得。
    躲什么?公羊月朝树干踢了一脚,落叶簌簌挂满晁晨的帻帽。
    晁哥哥听说大哥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,所以很难过,那胖小子嘴巴不带闸的,晁晨没料到他人小鬼机灵,竟抢着胡说八道,公羊月脸登时黑得跟个锅巴底一般。那小孩还算有眼力劲,瞧着那脸色,撒丫子就跑。
    跑是跑不过,两步就给逮回来。
    公羊月抱臂而立,不动声色看着那一大一小。小的遭不住他的气场,小嘴一瘪,委屈哭号:不是我说的,是阿妈和阿爹说的,上一回贺川阿舅的媳妇儿跑了,他也是这个模样,胖小子吸鼻子,泪汪汪去摸公羊月的衣角,大哥哥,你刚才打听的姊姊是你的心上人吗?
    不是,公羊月不耐烦解释,挥起拳头恐吓,你再哭。
    胖小子果真闭嘴,那喜怒哀乐来去就如同海上的飓风:那是谁?
    是个,我不知道该对她好,还是该对她坏的人。公羊月揉了揉小孩的头发,目光远去苍穹,好似能随流云一道,去向心中所想之地,见到令其纠结无奈之人。
    那小孩显然没和他接在同一茬上,回头瞟了晁晨一眼,忙摆手解释:我不是问那个姊姊,我是问大哥哥你的心上人
    公羊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:榆木疙瘩,没什么好问,亦没什么好说,小孩子家家不要管那么多。
    榆木,是什么木?胖小子两只豆子眼瞪得老大,四处觑看,正好看到晁晨背后的树,欢喜道,啊,我知道咯,是那个他将肉乎乎的手指向前一点,是不是?
    晁晨抬眸来,一脸无辜。
    公羊月愕然,竟不知手指所向是人还是树,只呆呆与他四目相对,良久后才一挑唇角,懒洋洋地点头。
    哇,大哥哥你喜欢的和旁人好不一样。
    晁晨抄着手,疑惑更深,立即义正词严地警告身边人:你跟他说甚么呢?公羊月,不要教坏小孩子。
    公羊月笑笑,缄默着松开手,胖小子立时提上铁桶,往草坡上追赶赶羊入圈的亲娘。
    那身影小小一道,不识愁苦,未见别离,明媚而飞扬,搬拿同他一般高矮的铁桶也不嫌吃力,反倒越跑越得劲儿,远观去似一道旋风。
    阿妈,阿妈
    赶羊的妇人没听见,急着走,他便扯着嗓子不停喊。风来时将他的袖子高高吹起,猎猎作响如鼓动的风帆。
    挤奶的婆子端上家伙走来,在与公羊月错身时,低声叹息:在草原上,家里没有男人,一个独身女人带着孩子,是要遭人白眼的!
    公羊月身子一僵,在阿妈,阿妈的呼唤声中,垂下双睫
    那奔跑的背影似在刹那与幼时的自己重合,只是欢声笑语飞过之处,并非空荡辽阔的原野,只是一方被层楼拘束的宅院。
    王庭下过整夜雪,厚厚积压,一落脚便没鞋。
    疯跑了一阵后,他蹑手蹑脚跑进暖烘烘的屋子里偷糕点吃,未曾想,房间里有人,那个穿着彩织羊毛袄子的贵妇人正站在窗前愣神,她的脚下放着一口旧木箱子,身侧垫地的毯子上还堆着些凌乱的小物什。
    来了。
    余光瞥见那双靠在门框上只露出一点的眼睛,妇人蹲身,向他招手。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,低头走了进去,犹犹豫豫想扑上去抱着她的腿喊一声阿娘,可最后却浑似不敢,只站在一尺外,恭敬地喊:母亲。
    妇人替他扶正跑歪的毡帽,拍去裤腿上的雪泥,又将卷起的袖子放下。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腰间,忽地发怵,厉声道:月儿,你的金水菩提呢?
    在这里,他把手伸进怀中,托着那颗金光玓瓅的玉石,怯生生道,母亲说这东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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