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剑行

分卷(97)(2/3)

    杀,杀人啦
    惊呼还卡在喉咙,人已经被斩成两段,拓跋香和杀手对视一眼,惊魂未定,重重阖上房门,把破落木桶踢过去堵住,随后去扶风如练。
    风如练耳力好,自是也听见动静,靠功夫底子撑着,强忍痛和拓跋香从后窗翻出去,贴着墙根,一路向外跑。
    好在拓跋香武功不差,有几个眼力强的过来阻截,都被她反杀。
    两人连跑带爬向东行了两里,夜里忽起一道呼哨,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拓跋香刚从坡下冒头,就撞见贺兰部的骑士追来,吓得她赶紧抱着风如练缩进坑凼中。
    但这么躲着不是办法,风如练羊水已破,根本无法再行动,只要他们下马往此间搜索,迟早要被发现。
    我去引走他们!拓跋香不敢犹豫。
    风如练听见马蹄声,还算清醒:我没事。
    她这么一说,拓跋香反倒担忧起来,左右又不见公羊启,登时是手脚发软,心里发毛:可是
    小心!
    风如练抓住她的手,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。
    拓跋香为之一震,如获神力,心中升起莫大的勇气,将弯刀一握,咬牙向另一头的小树林摸过去,走之前,她望着风如练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我们草原儿女,恩怨分明,你们救过我两次,我不会撇下你们,放心,我就算拼命,也会保你们母子平安!
    草场上泥土浅薄,蓄水不足,树木生长并不高大,尤其是成片的林中,很难见到环抱粗的壮硕枝干,多是单手一握般粗细的枝条。
    拓跋香取出随身携带的鸣镝,抓了一把最细的沙土,将弹射的机窍堵住,却不堵死,而是弯刀凿开一个小洞。贺兰部的人此刻与她背向,趁此机会,她将鸣镝绑在一棵韧性最好的胡杨木尖端,用力下弯,朝另一个方向弹射。
    等捆绑并不紧致的鸣镝飞出后,她向前一扑在地,纹丝不动。
    逆风而驰,细沙从孔洞中流出,冲上云霄,贺兰部的人听见响动,反向去追,渐渐走远。拓跋香松了口气,这才爬起身,转头往回赶。
    还没赶至,却在半路上撞见浑身浴血,杀出重围的公羊启。
    那些都是什么人?
    拓跋香,如练呢?
    两人异口同声,事有轻重缓急,还是拓跋香先答他,引着人去:跟我来!
    背风的坡下,风如练撕开衣物做成拧结叼在嘴里,不敢发出声音,阵痛袭来,双手指甲掐烂掌心。
    风姊姊!
    拓跋香扑上前,将人一把抱住,可摸到的湿润却不是淋漓大汗,而是粘稠的鲜血,她整个人顿时不住发抖。
    怎么办?
    瞧她面如姜色,像是进气多出气少,要是晕厥过去拓跋香手脚冰凉,不敢想象。这时,公羊启紧随其后,顾不得避讳,奔过去握住风如练的手,不管是护住心脉也好,还是给予气力也罢,总之不停往她体内输送内力。
    你站着做甚?
    拓跋香快哭出声:我没生过孩子,也不会接生!
    公羊启默了一瞬,翻手推搡一把,将她推出去,冷声道:你走,趁现在赶快走!既然帮不上忙,就不要碍手碍脚!
    什么?
    拓跋香吓傻了眼。
    公羊启本质斯文,此刻也顾不得风度,冲她大吼:走啊!
    拓跋香眼泪一涌,提起弯刀掉头就走,心里委屈不已,她没生过孩子帮不上忙,这能怪她吗?
    就这么怒气冲冲跑了一阵,她忽然打了个激灵
    就那河边一个普通部落,就算都是些晋国流民,也不该有什么深仇大恨,以至于能引来屠村大祸,而贺兰部的人显然不是一路,那么那些黑衣人定是冲着公羊启和风如练而来,他们并非是嫌她碍事,只是不想她卷入杀身之祸!
    想到这儿,她重重握拳,提刀向着黑衣人攒动的方向而去,生孩子她是帮不了,但打架杀人,她可不怕!
    而另一边,公羊启搀着风如练胳膊,想将她扶走,却被后者抹开手臂:启哥,你不该这么说,刚才若没有拓跋姑娘,我早死了。
    她不是嚷着报恩么,就当前后相抵。公羊启狠下心。
    风如练定定望着他的眼睛,长叹一声:我能看得出来,她对你啊!啊!见她疼痛难忍,公羊启忙将手掌递过去,给她握住,风如练紧咬牙关忍着痛,红着眼,努力开口,你听着,若你想要在代国站稳脚跟,重新积聚力量,想迷惑敌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,这是最好的机会,全天下,没有一个人会怀疑!
   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!
    我知道,我很清醒!为了我们曾经的信仰,什么都可以舍弃。风如练泪如泉涌,脸上愧色乍现,她愧对丈夫,对拓跋香亦是歉疚。
    公羊启语塞,半晌后点头:好,好可即便如此,怎么能利用她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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