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剑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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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没底。于是,他又追问一遍:谁的?
    玉夫人。
    公羊月没说话,逆光盯着他的下颔线,隔了许久,方才闷声开口:我记得你那里有条疤痕。
    晁晨下意识摸了一把,随口道:老凤凰的药是极好
    想到那个温柔似水的人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且不由自主瞟了一眼公羊月,然而后者已别开视线,紧盯着浅滩里两条相濡以沫的小鱼出神。
    显然,公羊月并不在意什么疤痕,真真只是随意起兴。
    晁晨嘴角轻抿,低头继续抠那蜡封的竹筒。事实上,公羊月并没有发呆,相反,他正反复揣测
    为何?为何要小心晁晨?
    崔叹凤可不像有失风度的人,不必垂死还要反咬一口,莫非他这句话明里警告,暗里提醒?
    要不要告诉晁晨?
    公羊月眉头一蹙,又蓦地展平,续上了方才未完的谈话:在江南,老凤凰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说话的人。
    身正之人,皆爱惜羽毛,能挺身而出,逆流而上,是莫大的勇气,如果这里头没参杂别有用心,该是人心之美。晁晨不忍往坏处想,人已逝,无论对错,停在初遇即可,于是,他笑着宽解:你们该是一见如故。
    公羊月反道:我觉得我们亦然。
    晁晨被他逗笑,脱口而出:我倒也希望,可惜以前公羊月还竖着耳朵听后话,晁晨却在展开信纸后,不仅声停人怔,脸也变得十分僵硬。
    纸条上两行簪花小字,头一行就叫人看得心惊肉跳
    拏云台,苗隐,苗定武。
    第209章
    苗定武这些年竟然藏在颍川拏云台!
    晁晨双手颤抖, 公羊月敏锐捕捉异样,目光注视过来,他忙将捏着纸片的手往后藏不能让他知道苗定武这些年藏在拏云台, 以夏侯真死对他产生的冲击以及他不肯妥协的犟脾气, 一定会迁怒颍川的人, 拏云台现有内鬼,绝不可为杀苗定武而打草惊蛇。
    见他吞吐, 公羊月目光越发考究:什么?
    晁晨没有底气, 小声呢喃:没什么说完,自发下到溪涧去灌水囊, 顺便将掖在袖里的纸又重新抹开。
    在苗定武的下方, 还有一串字
    鸥鹭飞不落,东海见机心。
    晁晨沉吟片刻, 心知这句诗乃玉参差答他玉振山庄托请一事, 只是言辞乍看毫不相关, 他暂时还无法参透其中所指。
    东海,东海?
    纸条被他搓捻在手中, 晁晨反复琢磨。
    东海是他的家, 他曾经所有的成就都来源于此地的机遇, 而他和江南的故人们也是在东海边初遇, 难道玉夫人言下之意,是说那时便可见居心不良?但居心不良总该有原因, 他那会子一贫如洗, 两袖清风,又有什么可为人图谋的?
    百思不得其解。
    两人背靠着坐在石头上, 心底都搁着事,又不想让对方担心, 当两日后晁晨勇敢提出玉夫人托付自己去东海办些私事,沿途已有安排,届时会有接应,请君大可放心之时,公羊月顺势答应,表示自己先去江陵找双鲤。
    公羊月单人快马下荆州。
    人刚踏入云梦泽地界,便给帝师阁的弟子请到了三山四湖,水路行舟过时,他还在想,瞧这帮子假清高如此客气,莫不是双鲤美梦成真,真包下了芦苇海,独霸云门祭祀,那可真是好大的面子。
    几月来的阴霾一扫而光,他脸上也起了几分自豪,不由正了正衣冠。
    心性差的弟子频频转头来看,看得公羊月转念又觉得,以那丫头的疯性,捅娄子的可能性要大上不少,保不准是让自己去善后擦屁股的。
    船停靠在渡头,往山中拾阶而上,沿路相逢子弟,尽着飘飘欲仙的苎麻白衣。公羊月起初没在意,毕竟服白常见,帝师阁阁主师昂不就白衣博冠,玉镶金带,可过眼次数多,又为那庄重肃穆的氛围侵染,便不由得警觉起来。
    白花。
    不论男女,每个人都戴着白花,男佩袖,女簪鬓。
    领路的没有直上有琼京,而是给人请到了小楼连苑,在待客的太簇堂相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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