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剑行

分卷(116)(2/3)

掖在袖中,既能保证照清眼前方寸,又能遮挡部分,不至于过分惹眼。
    灵犀洞他来过一次,三年前晋升时,有幸得到殿主的恩赐,能入洞中一窥收藏的武功秘典,除了地砖上的陷阱记忆尤深外,便是满石窟的书架。书架分门别类,多按年份储存,以便管理,一般以一代为限,过时,不重要的卷宗便会销毁。
    柴笑冲公羊月打了个手势:这边。
    你要盗什么?
    四五十年前的一桩买卖,六十一甲子,希望还能找到。柴笑以气声如实告知,任务给予的线索其实很少,他接受的时候也钻了钱眼,并未深思,肯花这么多钱,被杀的人想必十分重要,我猜八成是个朱漆任务。
    公羊月问:接手人是谁?
    柴笑答道:叫单雨,名字倒像个女人,我在千秋殿这么些年,可没听过这号人物,即便年生久,也该有个诨号名头,譬如第一殿殿首楼括,成名技千叶影木,譬如九殿那个美人,江湖号曰绕指柔,所以我估摸在当时,这个单雨也不是个顶厉害的人物。
    借你吉言。
    江湖从来如浪,后浪推前浪,有本事又还活着的老怪物不是没有,招惹上就如同蜱虫,不仅难受还甩不脱,而那些销声匿迹的,估计早死了八百回,除非从坟堆子里跳出来,不然是无从干预。
    公羊月巴望是后者,麻烦能省就省,至少谁也不敢说偌大的千秋殿,人人都认得全。
    不过,柴笑就像自带霉运一样,一说借吉,反倒更糟,两人攀到老架子顶头,如猴子捞月般倒挂下去,可找来找去就是没想要的东西,更早的卷本倒是瞧着好些,也不像是已被毁掉。
    糟糕!
    柴笑一拍脑袋,引着公羊月往尽头去,一座绘着古兽通天犀的石墙伫立眼前。
    公羊月用劲推了一把,边沿的缝隙里溅出灰尘,在夜明珠的微光中,散如云烟,可见,这是一道或推或拉的门。
    怎么办?柴笑掐着时辰,难保蜃影组的人天明不会进来。
    公羊月落地,以手寸寸抚摸过壁画:赌一把。灵犀洞外布防滴水不漏,也许心存侥幸之下,内里的机关反而不那么复杂,要知道陈列卷宗的地方,定期会有人搬运新册,焚毁旧册,如果过于麻烦,很难不出纰漏。
    传说通天犀的白纹能够通灵,既然此地为灵犀洞,或许玄机便藏于此。公羊月腾身而起,手掌贴着角上白纹,用力往里一推,石门赫然洞开。
    机窍带动滚珠滑落,倾倒火折子,次第点燃壁挂明灯。
    正中的凤凰石台上锁着一个长发遮脸的人,年岁不明,容貌难辨,两道大锁穿其琵琶骨,但仍有股子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严,而他身后,则是一层层放着金色卷宗的多宝塔架。
    柴笑和公羊月交换眼神。
    公羊月拔剑奋起,柴笑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八道铁索,向架子后飞去,石台上的男子伸出右手向前一攫,玉城雪岭不得往前,同时他余光瞥去,摇动链子将柴笑撞飞回来,内力实在霸道非凡。
    柴老大落地,打了个滚,抽出菜刀狂砍,但那铁索乃玄铁铸造,坚硬无比,以他的功力,还不足以断开,气得是直跺脚:难怪来得轻易,原是搁这儿等着?
    死!
    男人嘴唇翕张,却没有发出声音,公羊月读出含义,脸色一僵,撤剑的同时拉上柴笑想冲出石门:退!
    可惜,晚了一步。
    石门阖上,阻断里外,男人趺坐着旋身而起,长袖下摆出数把银光熠熠的飞镖,公羊月横剑,次第相接,但那人功夫已臻化境,竟能以内力,在逼仄的内室中控制住飞镖的走向。柴笑试图偷袭,但仍旧不行。
    死!
    男人复述一遍,这一次,似乎打算逐个击破,攻势全冲着柴笑去,柴笑拿出菜刀,大喝一声:来啊!
    然而,银光飞至,他并非以刀挡镖,反倒将武器朝台上的人掷出。
    男人冷笑着挥袖:不自量力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公羊月伸手,刹那与柴笑交错,挥剑闪现,而男人忙着应对菜刀,控制滞后片刻,银镖悉数为长剑斩下,而柴笑则踩着飞回的菜刀,向前借力,那股怒中砸来的浑厚内力,恰恰成了推手,将他推入后方的架子中。
    当初,公羊月刚入千秋殿时,就是给柴笑搭档,这么多年过去,生死间的默契依然如旧。
    公羊月反手收剑,两指夹住最后一枚,堪堪退到安全线外,而后抿唇一笑,将手头飞镖原样返还。
    那银光划如云桥,脱手如束,散放如星,美而不可方物。
    台上的男人偏头,长袖一勾,向上甩开如满月,竟不可思议地将银镖卷成一簇,落在膝间。
    男人看着公羊月,蓦然开口:你的疏星镖是封念教的?
    公羊月警惕:你是谁?
    男人未答,轻哼一声,恰好柴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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