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

分卷(32)(2/4)

姜长澜出事,盛怒的姜后能将那人灭族;谢容皎有个万一,谢容华归元军下一刻就压在那人家门口。
    他有点什么,他娘也能和人家鱼死网破。
    周煜一向很知足。
    直到姬煌笑吟吟找上门来,礼贤下士的言语没一个字不藏着透骨威胁。
    周煜是个聪明人。
    聪明人当然不会让姬煌有把威胁光明正大宣之于口的机会。
    从那一刻起,他发疯似的嫉妒起了姜长澜和谢容皎这类的天之骄子。
    姜长澜可以随心所欲跑到北疆的战场上去,有姜后帮他收拾着烂摊子。
    姬煌多贵重的身份呀,北周之主,九五至尊,想收拾谢容皎还要留着他的性命,不惜折损一颗自己栽培多年极为看重,眼看着必成大器的棋子。
    这不,谢容皎依然在江景行八极剑的庇护下安然无恙。
    也许姬煌还得多谢谢容皎的安然无恙,让他幸免走上他爹老路。
    那些天之骄子们踩着的鲜花,披着的华衣,对周煜来说就是万劫不复的陷阱。
    不是人人能像他们那么做。
    他只要在几年前的那一天,甚至时至今日看似风光的现在说错一个字,他和世上唯一爱他的人就会死得悄无声息,那些赞他栋梁之才的人一个比一个安静。
    不过是城郊墓地多了两座没香火的野坟。
    让他怎么不嫉妒?
    周煜:
    道歉说辞已压在舌尖的谢容皎呆了下,痛快交代:我跟着师父你来的。
    就是说全听过一遍
    也亏得是谢容皎,江景行世上最不设防的人,才能尾随在他身后不被他发觉。
    头一次做听人壁脚之事的谢容皎羞愧道:师父,对不住。因我要借剑时已察觉些古怪,后来见你和周郎君从人群中脱走,明白是你不想让我旁听,所以跟着来了此处,寻个隐蔽处偷听。
    他与胸有沟壑,城府极深的谢桓不同,不喜这些弯弯绕绕,对权谋之事可称是一片空白,甚至不喜以恶意揣度来人。
    因此他直到偷听以前,没认为周煜是个恶人。
    在无法察觉人之好坏时,谢容皎情愿把人认成是好的。
    或许会悚然一惊惊觉那人虚伪面容后穷凶极恶的真相,会被绊倒几次多些伤痕。却总比一开始把人认成为坏的强。
    幸好苍天不辜负善意,他自小对善恶可以称是洞若观火。
    在要借剑时,他品味出些许不对头来,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出戏是专为他演的。
    谢容皎开口问道:是有一事不解,周郎君如何断定我定会借剑?
    周煜坦然称述:我来姜家别庄前,没见过世子的面,有关世子的传闻又少得可怜,的确无从得知世子性情如何,特意在第一日下午借着交友借口见世子一面。
    姬煌那里拿个世子所住之地的消息是不难拿到的。见后即知世子赤子之心,于是想出这个法子。武比除严五外的人大多没甚出息,我知到最后与我相斗的必是严五。他也是个单纯性子,我事先旁敲侧击几句,他自然会在台上弃剑不用。
    他聪明的点不止在于历来所学一点即透,更在对人心的洞若观火。
    玩弄起人心来,恐怕没多少人是周煜一合之敌。
    而我此时趁机说两句,姜家家主为大局好看,定会借我剑。世子年少,满腔赤诚,多半也会借我。若世子不借,我自有办法借台下那些人吹捧姜司空的碧水时提及世子的镇江山。
    江景行冷冷道: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    周煜只是置之一笑:等圣人以八极剑借我时,我便知道被圣人看穿,全盘谋算落空。
    他眉头微锁,道出被他察觉已久的一点不对劲来
    不过有一点我有些奇怪,姬煌为何会如此肯定圣人不在镐京?仅凭着明面上的东西诓不住姬煌,让他对我说出圣人必定不在镐京这等信誓旦旦的话。我思来想去,觉得是我对姬煌而言无足轻重,他让我去赌一赌圣人不在京城这个可能性罢了。
    这周煜也实在是个人物,说着以自己命为棋子的事还能不动火气,清晰有理:若圣人不在镐京,以我性命换个谢家世子,圣人首徒,大伤姜后元气,当然是大赚特赚。若圣人在镐京,大不了把我当作弃子丢出去,哪怕被识破,还是动不得他姬煌。
    姬煌这一点倒想得很透彻,比他爹强。江景行讽道,阿辞没事,谢家肯定暂且按捺,左右两家剑拔弩张已久,不差这点破事。若阿辞有事
    他一时顿住。
    他不是周煜这个委屈自己在刀尖左右逢源的,那么多年修身养性下来已修成只风吹不动雨打不侵的万年王八。
    哪怕谢容皎现在没事好端端站在他面前,他想打爆姬煌狗头的冲动依旧不改,更别说谢容皎有个万一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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